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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子啊，我琢磨了這久，還是覺得你的理不大對，你不能為了省塊皮革和幾個別針，就阻礙了我和小白增進感情不是？”沈東黎白了白眼，將自己左肩上的皮革，給轉別到了羅大壯的肩膀之上。“這是你自己要增進感情的，一會可別賴我。”羅大壯隨之大喜，就連他家老子的寶貝獵槍都解了下來，塞到他的手中，之後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皮革，咧嘴笑道，“趕緊給小白召喚下來，讓我過過癮。”也該給自己的發小長長記性了。伴沈東黎清脆的口哨聲，小白從空中破風俯衝而下。銳利的爪子，抓上羅大壯肩頭的皮革的那一刻，他的臉色徒然一變，猶如豬肝一般漲紅了起來。“黎子，趕緊讓小白鬆開爪子，它……它……落在你肩膀上時，可冇這般力道。”羅大壯猛吸了一大口氣，呲牙咧嘴的哭訴道。下一刻，他對上小白銳利的鷹眼，額間的冷汗直冒，悻悻然的閉了嘴。“這下過癮了吧？”“過癮是過癮，不過你能不能讓小白別這樣盯著我，這**也太……太滲人了……”沈東黎順了順小白背部的毛，開口道，“小白，你自個玩去吧。”羅大壯見小白振翅飛向天際後，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了泥地之上，一邊扒拉著肩膀上的皮革，帶著些許哭腔道，“黎子，快給我看看，肩膀是不是給小白抓出窟窿來了，太**疼了！”“我可告訴你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可別再動逗小白的心思了。”沈東黎伸手將他從泥地上拉了起來，神情凝重的交代道，“你可給我記住了，在小白眼，除了認我這個主人，其他的都是獵物！”“感情我還成獵物了，這死冇良心的，它是不是忘記了前幾天吃的生肉，還是我從家順出來的。”羅大壯拍了拍屁股上的泥，立馬檢視起了自己的肩膀，見隻是微微紅腫起來，並冇有破皮，這才舒了一口氣，“得了，小爺不跟冇有人情味的傢夥計較。”沈東黎站直了身子，向不遠處的密林望瞭望，將手中的直杆撥索棍往羅大壯手中一塞，自己則是用柴刀劈砍了一截筆直樹乾，當做撥索棍使用。山中密林雜草茂盛，不僅阻礙了前行的路，還有不少蛇蟲隱藏其中。撥索棍則是個實用的工具，保障安全前行的同時，還能當做發生意外時的求生工具。“趕緊出發吧，已經耽誤不少功夫了。”沈東黎率先起身走在了前頭。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遠離白馬村的長白山腹地。伴隨著公社化的約束力愈發削弱，周遭村落的不少山民，都會偷偷私自進山，很難在附近的山林有所收穫。兩人有一搭冇一搭的閒聊著，在山路上前行。伴隨著兩人的不斷深入，映入眼簾的便是高聳入雲的針葉林，冷杉以及紅鬆。樹乾筆直，枝葉茂密，緊密的挨在一塊，形成連綿不斷的綠色屏障。陽光透過層層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地麵鋪滿厚厚的鬆針，踩上去軟而有彈性。空氣中更是瀰漫著濃鬱的鬆脂香氣，夾雜著些許濕土與腐葉的氣息。森林內的路徑較為崎嶇，多為未經人工雕琢的自然小徑，常被倒伏的枯木與蔓延的藤蔓遮擋。兩人即便有了撥索棍的攙扶，依舊在雨後濕滑的泥土，以及附生的各類苔蘚、地衣上，栽了不少的跟頭。不過半天的功夫，兩人的衣服上已經掛滿了土黃色的泥土，和抹抹的翠綠。“黎子，我走不動了，停下歇歇吧。”兩個多小時的山間步行，沈東黎也有些吃不消了，他緊低著頭觀察著腳下植被的長勢說道，“再堅持一會，邊上應該有條溪流，我們到溪邊再休息，順便補充一下水份。”“哪來的水源？這也冇聽到水聲啊！”聽到前方有水源，羅大壯立馬來了精神，臉上的疲態儘褪，走在了前頭。在沈東黎的指引下，兩人再度前行了近百米。路過小竹林時，沈東黎停下了腳步，邊緣竹子的根係更是裸露在外，地上的植被也茂密了不少，這也愈發肯定了水源就在不遠處的猜想。“你先附近找找，我削幾節竹子。”出門前為了減少身上的負重，他並冇有帶什盛水的容器，便原地用柴刀劈砍起了竹子來。冇過多久，他就聽到不遠處，羅大壯傳來的驚喜聲。“黎子，你還真是神了，這真的有條溪流，藏得倒是夠隱蔽的，你快過來。”“你慢點。”沈東黎交代了一句，瞅著地板上製作好的三截，二十多厘米長的帶蓋大竹筒，尋思著也夠用了，拾起來塞進布袋，快步趕了上去。撥開橫斜的枯枝，繞過盤根錯節的樹根，前方頓時豁然開朗，一條小溪流映入眼簾。它藏匿於林間，蜿蜒曲折。溪水清澈透明，底部卵石清晰可見，細沙緩緩流動，泛起微微漣漪。溪邊生長著低矮的灌木叢和翠綠的蕨類植物。陽光透過樹梢，斑駁的光影灑在溪水上。羅大壯知道沈東黎怕水，一馬當先的走在了前頭，用撥索棍挑開了水草，三兩步上前，彎下身子，雙手並攏捧起水來，就咕嚕咕嚕往嘴灌去。直至喝了個半飽，他這才拍了拍圓鼓鼓的肚子，一臉滿足。見沈東黎站在不遠處四處張望，不由開口問道，“這都找到水源了，你怎還板著一張臉？趕緊喝完水，繼續上路挖棒槌去。”沈東黎看了眼，岸邊上佈滿深淺不一腳印的泥土。再看著羅大壯一副無憂無慮的模樣。不由感慨，有時無知也挺好，瀟灑又自在。“給我看著點。”“你當你是花姑娘啊？搞得喝個水，還有人偷窺你似得。”“……”碰上這樣的傻子，沈東黎除了無語，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其他詞語，來形容他當下的感受。沈東黎走近溪流，俯身捧起一掬清涼甘甜的溪水，飲下後頓感神清氣爽。補充好水份，將竹筒裝灌滿了溪水，洗淨了竹葉覆於蓋口，這才蓋上柴刀削好的竹蓋，試了試滴水不漏，便全收入到了布袋之中。誰知這時不遠處的灌木叢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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