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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知薇想過江凜會很快將地皮合同送來,卻冇想到能那麼快。
次日一早,她看著坐在布加迪主駕駛上虎背熊腰的鄒毅,陷入了沉思。
“寧先生,這是我家爺讓我送來的合同。”
不知鄒毅怎麼想的,非要戴副墨鏡,那小小兩塊黑片在他粗獷方正的臉上顯得分外滑稽。
他嘴上是對著說寧樂山說,一雙眼睛卻是在不住地瞥寧知薇。
禍水啊。
兩人這才認識多久,他家那位祖宗就甘願這樣爆金幣了,到了以後還得了。
倘若寧知薇知道他心中所想,隻怕是要啐上去。
被江凜看上,這福氣給他,他要不要。
“鄒先生,你認識知薇和婉婉嗎?”
寧樂山也察覺到鄒毅的目光不對,疑惑地問。
“冇什麼,就是我們家爺說,這合同是看在寧二小姐的麵子上給的,讓寧二小姐好、好、收、著。”
鄒毅呲著一口白牙,撂下這段犯渾的話後絕塵而去。
寧知薇本不明白他的用意,直到發現縮在人後的寧婉臉色慘白。
是了,昨天剛擰斷人的手,今天就來一出特殊對待的戲碼,換誰誰不怕。
這不就是現實版的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嗎?
寧知薇想著,心情竟輕快許多。
早膳過後,寧樂山拿著地皮合同出了門,寧夫人則是和貴婦朋友約了去美容院。
兩人相繼離開。
就在寧知薇準備給自己找點事做時,寧婉攔在了她麵前。
“知薇姐,昨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三爺他分明冇看上我,又怎麼可能同意把地皮合同讓出來。”
自從昨天她回來起,心中的疑慮便消不下去。
她最清楚江凜對她的態度,尤其那彷彿要當場把她弄死的眼神,到現在還曆曆在目。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把她當作例外。
而寧知薇又是昨天最後見到江凜的人。
“我說的都是實話。”
寧知薇為難地歎了口氣,沉默半晌,才無奈回答。
“婉婉,你可能真的被三爺看上了。他昨天一下來就問我你去了哪裡,看上去還挺著急的。像他那樣權勢滔天的人物,有點什麼不為人知的癖好很正常。”
“我知道你害怕,但你總不能躲一輩子吧。”
後者聞言,臉上的溫柔小意差點破功。
寧知薇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瘋話!
可無論寧婉怎麼盯著她看,寧知薇眼裡的認真絲毫不減。
她這才慌了,神色驚慌地拿著手機跑了回去,全然冇有注意到寧知薇逐漸上揚的嘴角。
果然和江凜待久了,膽子都會變大。
此時,遠在私宅的男人驀地打了個噴嚏。
……
是夜,位於S市東北角的地下交易場所——阿努比斯賭場。
賭場的中央廣場人聲嘈雜,唯有貴賓可以進入的二層套間安靜無比。
古埃及風裝潢的房間內,寧樂山看著對麵身著酒紅長裙那人,神情諂媚。
“顧爺,上回說的地皮,我給您拿到了。”
顧青衣撚了撚肩上的吊帶,笑得張揚。
“哎喲,這怎麼好意思呢。不過寧總啊,我怎麼聽說這地皮早就落到了江家那位手裡,您居然有本事從老虎嘴裡搶吃的,膽子大呀!”
眉眼綺麗,風流天成,一顰一笑間都透出張揚的媚態。
誰能想到這樣一位妙人,竟然是男兒身。
寧樂山被他笑得一身惡寒,卻不敢表露半分,滴水不漏地接茬。
“顧爺說笑咯,我可冇這麼大的膽子。還是我老婆給出的主意,她讓兩個女兒去了江家一趟,這事兒竟然破天荒地成了!”
寧樂山隻說了個大概,卻正正好勾起了顧青衣的興趣。
他曾經和江凜交過手。
嘖,那樣的人竟然也會為寧家這種門戶的小姐折腰?
寧樂山這種人,隻不過嘴皮子能說了些,品行心智都不算好,教出來的女兒又能好到哪裡去。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好奇。
“哦?江三爺這般厲害的人物都拜倒在寧先生您女兒的石榴裙下,看來我得和您合作一下,沾沾喜氣了。”
顧青衣聲色微沉,語氣戲謔,卻擲地有力。
“那您手底下那批貨……?”
寧樂山也冇忘了正事兒,試探道。
見他這樣,顧青衣眯起那雙狐狸眼,拖長了音,輕輕笑起來。
“寧先生誠意十足,我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呢。不過呀,我還有個小小的請求。”
“我想見見您家這位說服江三爺讓出地皮的小姐。”
寧樂山思來想去,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爽快應下後便離開了。
“爺,您要見寧樂山的女兒乾什麼?”
須臾之後,身量不高的俊秀少年從套間暗門中走出,神色鄙夷地望著寧樂山消失的方向。
顧青衣瞥他一眼,冇好氣地罵道。
“徐四那狗東西和我分庭抗禮,我要是能搭上江凜這條船,這賭場以後不就能歸我管了?”
少年一愣,隨即嘟囔。
“您想得倒美,但問題是怎麼搭上江凜呢?”
顧青衣聞言,露出微妙的神情。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次日一早。
“要讓我們去見一個人?”
寧知薇看著笑眯眯的寧樂山,不解地問。
“主要還是要婉婉去,隻是我不放心她一個人,索性就你倆一起吧。”
坐在一旁的寧婉聞言,露出略顯得意的表情。
讓寧知薇給她當陪襯,倒是難得。
注意到寧婉的視線,寧知薇頗為無語。
這還不知道是好事壞事,她就得意上了。
寧樂山隨後將地點告知了兩人,隻說明晚八點到他說的地方,阿努比斯賭場。
寧知薇在心裡反覆念著這個名字,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回到房間後,她思索再三,還是給那人打了個電話過去。
“新鮮,我家狗崽子知道主動找我了?”
江凜這話說得輕佻,卻實在難掩愉悅。
“小叔,我是有事情想問您。”
“說來聽聽。”
寧知薇頓了頓,接著說。
“阿努比斯賭場,是什麼地方?”
江凜倚在沙發上,把玩著蝴蝶刀的手一頓,垂眸問道。
“你從哪聽說這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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