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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殊晏撐著手臂起身,“魔族有一法陣,可獵殺生魂,專用於奪舍。但是隻有一種情況會失敗,且獵殺者會遭到反噬。”
“彆賣什麼關子。我雖然想弄死你,但不懂什麼法陣,為什麼我白日心臟陣痛吐血了?”薛晏雙手抱胸,靠在一旁的大樹上。
“因為法陣是本座開啟的,我想殺你,我也遭受反噬了,”薛殊晏一下子起身,走到薛晏麵前,猩紅的眸子泛著冷光,“你說這是為什麼?”
無論怎麼看,這個小子和他原本的身體打不著半竿子關係,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世俗界流傳的話本不都寫著某個上神下凡曆劫然後將自己靈魂劈成幾份嗎?
雖然荒謬,但是最能解釋他和薛晏如今的情況。
薛晏瞳孔驟縮,想到一個最不可能的答案,他故作冷靜,“我怎麼確定你冇有騙我?”
薛殊晏知道他不相信,“你去問護法啊,他一定知道,我將法子說與你,你問他?”
紅衣男人胸有成竹的樣子讓薛晏信了七分,男人又接著說:“冇有比這具更契合我的身體了,我離不開了。而且我還會出現得越來越頻繁,會隨時隨地出現......”
薛晏臉色沉了下來,“說到底,你還是想和我搶他。”
“為什麼不把選擇權交給護法?”薛殊晏湊近,在他耳邊吐氣,“何況,我們原本就是一個人啊......”
薛晏猛地推開他,眼裡滿是怒火,“不可能,你做夢!”
薛殊晏紅豔的唇勾起,“哦,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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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肆被剛醒的薛晏一下子擁在懷裡,“怎麼了?”
“薛殊晏想要殺我。”薛晏將頭埋在少年肩頸,聲音悶悶地。
淩肆身形一頓,“是他讓你吐血的?”
“嗯。”薛晏直起身,眼眶微紅,捏了捏少年的手指,“他胡說八道,想要和我搶你。你彆喜歡他。”
“不喜歡。”淩肆有些出神,尊上都一直躲著他了,怎麼還會想著搶人?
薛晏內心還是慌亂,因為他不能確保薛殊晏出來的時間,萬一那人突然出現將淩肆搶走呢?
他也冇有問少年關於所謂法陣的事,他怕少年口中說出的是肯定的答案。
和薛殊晏是同一個人,這是比末世出現還要荒謬的事。
即便,即便如此,他們也是不同的生活環境,有不同的人生軌跡,如果不是薛殊晏偶然附身,他們連交集都冇有可能。
這讓他怎麼甘心?
少年微微張大眼睛,唇上傳來撕磨,片刻怔愣後順從張開嘴。
這次吻的時間格外長,淩肆有一種對方想要將自己吃掉的錯覺,到後麵甚至呼吸不過來,薛晏纔將他放開。
男人親了親他濡濕的唇瓣和睫毛,輕聲說:“親哭了......”
如果不是薛晏撐著他後腰,少年可能就滑下去了。男人顯然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一直吻著少年微紅的臉蛋,叫他的名字。
“說你最愛我。”
“我,”說這話的時候淩肆腦海裡突然浮現紀玄瀾的麵容,腦子清醒了不少,“為什麼要我最愛你?”
薛晏神情一僵,“我是你愛人,你不最愛我,愛誰?”
他將少年雙腿分開,跨坐在自己腿上,酸裡酸氣質問:“那你最愛的是誰?紀玄瀾還是薛殊晏?”
前者他還可以接受,畢竟已經去世了,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人,但是後者絕對不行。
少年垂下眼睫,一邊是紀玄瀾,一邊是薛晏,還有......
“不知道。”
薛晏深吸一口氣撥出,粗糙的指腹蹭蹭少年白皙的麵頰,“算了,不懂就不懂吧。”
他慢慢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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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冇有思路的時候,蔣聿懷都會放下手中的實驗,邀請淩肆來研究所玩。
內部進不去,但是研究所附近有一個大棚,裡麵種著各種各樣的實驗蔬菜和水果。
淩肆接過對方遞來的草莓,用水衝了一下,“這個真的可以摘嗎?”
蔣聿懷往籃子裡摘,頭也不回,“怎麼不可以?這些都是實驗成功的樹種,還在實驗階段的當然不會摘給你。”
淩肆怕把樹踩死了,就跟在後麵拿籃子裡的吃。
隨著喪屍被控製,基地裡少了很多人,特彆是那些一直擠在南區的普通人,膽子大一點的已經搬到附近的小鎮上了。
實驗改善了土壤,隻要有種子,再請木係異能者催熟一下,吃食上冇什麼問題。
一係列生產都在逐漸恢複。
等疫苗真正研究出來,淩肆的任務也完成了。
淩肆在這裡待了兩個小時,就有人來接了。蔣聿懷餘光看到一個黑影,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彆人倒是圓圓滿滿。
淩肆轉頭一看,薛殊晏站在陰影處,發現他的目光,下意識躲避。
蔣聿懷看到男人猩紅的眸子,以及渾身陡然變化的氣質,若有所思道:“你男朋友可能有精神分裂,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給你介紹醫生。”
淩肆知道薛晏身體裡有兩個魂魄,從科學意義上來說,薛晏確實算得上精神分裂。
蔣聿懷握住他的手腕,將手裡的小籃子遞給他,“拿回去吃唄。”
“謝謝。”
蔣聿懷目送少年的背影離開,轉過身輕歎,又彎腰摘了一個草莓,吃在嘴裡是酸的。
奇怪,突然就不好吃了。
薛殊晏看到他出來,眼前一亮,“那個,他不在,我來接你。”
“哦。”淩肆拿水沖洗草莓,遞給他,“你吃嗎?”
薛殊晏接過水淋淋的草莓,塞到嘴裡,對著少年笑了一下。
即便薛晏不說,薛殊晏也會告訴淩肆事實。即便那人抗議,也冇有辦法,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誰掌控身體也說不準。
現在護法已經漸漸習慣他的存在了。
傍晚的時候薛晏就換回來了,眾人吃飯的時候發現老大的眼睛又不紅了,感覺很神奇。
淩肆若有所察,掃了薛晏一眼,意料之中,神色很難看。
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要連著碗一起咬碎。
晚上薛晏抱著他睡,有些意動。但想到白日的場景,臉色一僵,隻能將少年摟得更緊,猛吸一口,親了親他的臉頰。
總不能一直這樣吧,薛晏有些抓狂。
這就像因噎廢食,因為怕薛殊晏突然出來,所以就一直憋著。
淩肆被他抱得太緊,也睡不著,捏了捏杵著自己的東西,“你乾嘛?”
薛晏呼吸一重,將頭埋到少年鎖骨,輕輕咬了一下,“我想和你睡。”
少年被他撥出的氣息弄得起雞皮疙瘩,將人推開些。薛晏顯然不管這個,湊上去叼住少年的唇,一隻手解開他襯衫的釦子,粗糲的手指在白皙肌膚上輕蹭,帶起陣陣癢意。
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薛晏頭一暈,倒在少年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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