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說起榮祺的名字，榮雋纔有一種他是真的重活一世的感覺。
淩肆不適地退後一步，榮雋陡然清醒過來，和他拉開距離，儘量減輕他的壓迫感，“你先去洗澡吧。”
淩肆點點頭，拿著乾淨衣服進入浴室。
榮雋則打開門，走到邊上的客臥，手搭在門把手上。
思索片刻，擰下門把手，門是鎖著的。
榮雋怔忪一瞬，想起幾日前看到陳記淮和淩肆先後進入這棟彆墅。
當時他是什麼心情呢？
榮雋很冷靜，甚至已經幫淩肆找好了藉口，腦海中想好如果這件事被爆出，如何在星網上發通告。
上輩子爾虞我詐幾十年，榮雋實在算不上一個好人，他是一個極致的利己主義者，除了在淩肆這件事上有例外。
但現在想起來，也不是完全無私不求回報的。
喜歡淩肆，所以在認出他的第一眼就接近他，將他接到身邊，從小照顧到大，原以為這樣就會讓對方對他有不一樣的情感。
事實上，淩肆比他演技好得多，至少他從未懷疑過淩肆還有前世的記憶。
所以到頭來，綁住他和淩肆的，還是那層姻親。
......
淩肆洗完澡出來，看到榮雋還站在那裡，如同雕塑一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在想什麼？”
“想你。”榮雋握住他的手指，拿到嘴邊親了一下。
“去洗澡吧。”
水汽蒸騰之後，酒氣就上來了，淩肆腦子也有些迷糊了，任由他拉著，一隻手擦著頭髮，時停時動。
榮雋看不下去了，將人按到床上，自然接過他手中的毛巾。
這樣的事情他已經做了十幾年。
擦乾水汽後又將淩肆拉到烘發機下，替他調試好機器。
幾分鐘後，青年的頭髮重新恢複蓬鬆。
榮雋的聲音低沉溫和，在夜色裡帶了幾分繾綣，“先睡吧，我還有一會兒。”
淩肆不明白他怎麼就跟精分一樣，半個小時之前還是一副陰陰沉沉的樣子，現在又恢複剋製溫和。
但他已經冇有精力思考了，眼皮已經困得睜不開，慢悠悠縮進被子。
榮雋將燈關了，留下右邊的一盞小燈，確認不會影響到他休息後，從衣櫃裡隨便拿了一套睡衣進了浴室。
......
迷迷糊糊間，淩肆感知到右側的床下陷，陷入一個帶著涼意的懷抱。
被凍了一下，青年下意識尋找溫度高的地方，卻縮得更近。
懷裡的人翻了個身，榮雋低下頭，麵前是青年微微揚起的臉，暗黃的燈光非但冇有減輕半分驚豔反而平添幾分柔和溫軟。
榮雋摟緊他，心裡空缺的一個小角被填補。
這人隻有在睡著的時候纔是柔軟的。
而他，會杜絕任何脫軌的事情發生。
......
由於最近其他三人都寸步不離跟著淩肆，他也冇有機會去找陳記淮的麻煩。
陳記淮內心暗自慶幸，但每個月還是會收到淩肆的打款，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他所扮演的角色。
終於捱到期末，他也越來越緊張，因為他知道，六十天的假期裡，他們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見麵。
這份緊張，成功讓他期末複習的時候暈倒在圖書館。
隨之而來的，是長達一週的築巢期。
但五天後就是期末考試了。
醒來後，眼前是一個麵露擔憂的同學，他同樣是omega，談及那種事情的時候有些難以啟齒。
“那個，陳同學，你知道你特殊時期了嗎？”
陳記淮感受到了，撐著手肘起身，後頸貼了資訊素阻隔貼，脖子上還有一個頸環，防止他隨意釋放資訊素的。
“我知道了，多謝。”
“冇事，他們看你暈倒了，就將你送來了，留我在這裡等你醒過來。現在你醒了，我就先走了。”
陳記淮唇色蒼白，點點頭，露出感激的笑容。
同學走了不久，就有一個醫生從簾子背後出來，手上拿著一個寫字板。
醫生：“感覺哪裡不舒服？”
陳記淮：“四肢無力，有些暈。”
醫生扶了扶眼鏡，唰唰在紙上寫著什麼，“都是正常現象，這段時間過了就好了。”
陳記淮有些著急，“但是醫生，我還要期末考試，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聽到他的話，醫生眉頭緊皺，語氣有些不好：“你都這個樣子了還考什麼試？不說考場裡有冇有alpha，你能拿得起筆嗎？”
“我......”陳記淮抓握一下手指，發現確實冇什麼力氣。
醫生意識到不能對情緒敏感的omega說這些話，神色緩和不少，“這幾日就待在醫務室裡，這是個專門為特殊情況設立的，冇有人會來打擾你。要吃飯聯絡你同學幫你，或者點個外賣。”
“謝謝醫生。”
陳記淮知道冇有希望了，眼神變得黯淡，縮進被子裡，鼻子酸酸的。
出了隔間，校醫看到外麵站著的alpha，臉上帶著笑容迎上去，“淩同學，已經按你說的辦好了。”
“知道了。”
淩肆給他劃了一筆錢，“他有什麼需求儘量滿足。”
校醫麵上真誠了些，“一定一定。”
校醫想到什麼，麵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就是，那個小同學似乎很想考試，但是您也知道......”
“有什麼辦法可以暫時抑製嗎？”淩肆問。
“抑製劑有一定作用，但是時效很短，倒是臨時標，，記堅持的時間會久一點。”
淩肆思酌片刻，難道真的要給陳記淮一個標，記？
如果後麵榮雋他們真的怪罪起來，罪名隻怕會更重吧。
校醫以為他有潔癖，不願意做那種事，雖然心下疑惑，但還是給出解決辦法，“不需要親自咬，抽取一點alpha的資訊素也可以的，就是有點疼。”
“先問他什麼想法吧。”淩肆麵上一鬆，“暫時不要告訴他是誰的資訊素。”
校醫點點頭，重新回到那個小隔間，和陳記淮說了他的想法。
陳記淮最開始還有些猶豫，但校醫一說alpha資訊素是資訊素庫裡的，不會有其他隱患，咬咬牙答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