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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肆算得上熱情地給他推薦自己從藏書閣帶出來的書，“你可以學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學不會的話我幫你再借。”
林若竹：“......”
“如果真的被髮現呢？”林若竹接過對方遞來的衣服，傷口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被髮現我就和你一起受罰，”淩肆說，“辰時我在門口等著，和長老說來接你。”
林若竹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奇異，冇想到看著老老實實的，鬼點子倒是很多。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這一夜林若竹也出不去，他對著腿上那一摞書努努嘴，“那你教我，你不是說這些術法都是那些基本術法的變體嗎？”
坐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也不舒服，淩肆拿出一些舊衣服，照著書掐了個訣，那些衣服就變成了兩個坐墊。
“本質上還是衣服啊。”林若竹摸摸。
“但是感官上不是，感官上它就是個墊子。”淩肆將他拉起，把坐墊塞到他身下，“你感受一下。”
“那倒確實，術法其實就是騙術吧。”
“這是善意的謊言。”《人類習性研究》上說的。
林若竹湊到他身前，催促他，“快教快教，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兩人就這樣玩一些簡單的術法玩了一夜，淩肆將東西變出來，林若竹又變回去，到最後原本嫌棄得要死的林若竹還有些意猶未儘。
快到辰時，林若竹麻利地脫下身上的衣服，跪在地板上，淩肆接過，再次看了一眼少年的脊背，確認是那副血淋淋的樣子，站到執法門外。
守門的弟子又換了一個，見到淩肆還有些驚訝，“小師兄要進去嗎？”
“不是，我等師弟。”
弟子簡單吹捧一下，又回到崗位上麵無表情地站著。
辰時，執法長老準時到執法門，對方第一眼就看到等在門口的少年。
“見過長老。”
執法長老語氣疑惑：“師侄這是？”
“弟子來接一位師弟。”
執法長老恍然：“是劍鋒那個弟子，你隨我進來，他的受罰時間已經結束了。”
果不其然，長老隻是看了一眼他脊背上的傷，還有他精神萎靡的樣子，宣佈他已經可以回去了。
裝樣子林若竹還是會的，在淩肆將衣服披到他肩上的時候還瑟縮了一下，唇色發白。被扶起的時候整個人撲在淩肆懷裡，像是冇有骨頭。
淩肆心領神會扶住他，朝他嘴裡餵了一枚丹藥，對方臉色纔好上一點。
執法長老輕咳：“回去注意傷口，可以去藥峰尋藥。”
林若竹虛弱地靠在淩肆肩上，作勢還要給長老道謝，被人拒絕了。
望著兩人遠去的身影，執法長老搖搖頭，看來新弟子身體不太好。
走了一段距離，林若竹才活過來，搓搓自己的臉，將衣服套上。
“多虧了你，不然就遭罪了。”
淩肆搖搖頭，將丹藥遞到他手上，“回去也要演一日。”
“知道知道。”林若竹像是想起什麼，“今早就不去早課了。”
“應該的。”
林若竹又看到對方悉心將披風折起，“不如我拿回去洗洗？”
即便是用了淨身訣，畢竟還是沾染了血腥氣。
“不用了。”
林若竹神秘兮兮地湊到他麵前，一雙桃花眼眨啊眨，“這披風對你來說很重要，那你又拿給我用，我是不是你很重要的人？”
淩肆愣了一下，點頭：“是。”
“這麼敷衍？”林若竹嘟囔道。
“怎麼纔不算敷衍？”
被一雙清亮的眸子望著，林若竹哽住，耳後冇來由冒熱氣。問也是他要問的，怎麼還熱上了？
林若竹：“我怎麼知道，我又冇有很重要的人。”
淩肆：“哦，我去上早課了。”
“誒，你等等，”林若竹拉住欲走的少年，最後在少年疑惑的目光中扭捏道，“我冇說你不重要。”
淩肆愣了一下，“哦。”
《人類習性研究》裡說，感情往往是單向的，你對彆人好，不代表彆人就會對你好。彆人也有他在意的人，隻是那個在意的人不是你。
下麵還有係統前輩註釋的小字：放寬心。不要在意對方回不迴應。
所以淩肆並不在意林若竹是否有重要的人，君子之交淡如水。
他想要的隻是和對方做兄弟，至於兄弟重不重要無所謂。就連龍傲天手下也有親近的小弟和不太親近的小弟。
林若竹又不高興了，什麼反應嘛。
看著對方負氣離開的背影，淩肆不明所以，人類的情緒真複雜。
林若竹原本都不打算去早課了，但是早上的氣還冇消，自己這個小師兄似乎還是那個木頭樣子。
淩肆看著“負傷”坐在他身旁氣鼓鼓的少年，眼裡明擺著“不是不來了嗎”。
手臂被拐了一下，認真聽課的淩肆被打斷了思考，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講台上教畫符的長老，三下五除二畫好之後低下頭。
“怎麼了？”
林若竹壓低聲音：“你不知道生氣了是要哄的嗎？”
淩肆看著他，腦海裡已經劈裡啪啦翻起了《人類習性研究》，嘴裡說著：“怎麼哄？”
怎麼有人連哄人都不會？
林若竹恨鐵不成鋼，“你以後找了道侶也這樣，你道侶就跟那些會說好話的跑了！”
已經翻到了，淩肆發現書上寫了幾個階段。
“年紀相差較大的小孩子，哭鬨不乖的時候給顆糖或者親親他\/她。”（小字：親吻在人類裡很常見，對小孩子尤其普遍。）
出生就已經一千多歲的淩肆，十八歲的林若竹，符合年紀相差大的條件。
林若竹=小孩子。
秉持著嚴謹的態度，淩肆繼續往後麵翻，發現和林若竹對不上號。
但是他冇有糖，“靈石你要嗎？”
林若竹翻了個白眼，“我根本不缺好嘛。”
“什麼時候哄？”
“現在啊。”
在林若竹期待的目光中，一抹溫涼落在臉頰一側。
少年陡然張大眼睛，捂著臉說不出話來，“你，你......”
“哐當。”林若竹人帶著凳子整個摔在地上，聲音驚到其他弟子，包括在講台上的授課長老。
長老手裡的戒尺啪啪作響，拍打著桌子，語氣嚴厲：“後麵兩個談情說愛的弟子，這是在課堂上，注意影響！站到外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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