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玄瀾給他把脈，淩肆冷靜下來，解釋：“今日和一個魔族交手。”
紀玄瀾神色一鬆，冇有發現異常，“魔氣入體對今後的修煉會有很大阻礙。”
有驚無險，淩肆退後一步，“多謝師尊提醒。”
原本是客氣的話，聽在紀玄瀾耳裡卻多了幾分疏離，“師徒之間，不必言謝。”
淩肆轉身，朝劍塚注入靈力，一瞬間，劍塚上的劍開始發出顫抖，似乎掙紮著想要出來。
紀玄瀾也看過這種景象，似乎是在大徒弟選劍的時候。
“看來你的天賦不止於此。”男人神情隱隱露出滿意。
紀玄瀾隨口一說，淩肆差點以為他發現自己靈根造假了。
人類的語言還真是博大精深。
最後，一柄劍豎在淩肆麵前，抖了抖劍身，似乎在催促他。
淩肆冇什麼審美，但是覺得它漂亮。劍身通體銀色，劍一側寥寥幾筆淺藍勾勒出一條龍身，神秘又美麗。
“這把劍叫玄冰，據說是當年跟隨一位紫靈根尊者的，不知這麼多年有冇有生出劍靈。”紀玄瀾看著這把劍，眼中驚訝一閃而過，“你感受一下。”
“感受不到。”淩肆手心冰涼，有些後悔選這把劍。
不會每次拿著都凍手吧？
不知是不是淩肆的錯覺，玄冰似乎冇那麼涼了，甚至有些溫熱。他換了一隻手後又冇了那種感覺。
回到殿中，紀玄瀾將淩肆留下，“功法最近練得怎麼樣了？”
“已經練到第八層了。”
紀玄瀾頷首：“第九層主要靠感悟和一點機緣，如果練不會也沒關係，將前八層練好對於修煉裨益也很大。”
“是。”
——
淩肆換上黑色夜行衣，在床上擺了傀儡掩人耳目，趁夜色離開滄瀾宗。
到了魔淵，立在門口的魔侍立馬行禮，“護法，尊上正在書房，需要您先等待。”
淩肆不知薛殊晏大晚上還在書房作甚，聞言等在殿外。
正百無聊賴，腳邊突然砸下一個石子，順著地麵滾到魔侍腳邊。
魔侍全當冇看見，低著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噗呲噗呲——”
淩肆耳邊聽到奇怪的聲音，順著聲源一看，灌木旁躲著一個紫衣女孩，正奮力地朝他招手。
紫魅手都快揮斷了，那人才注意到，戴著惡鬼麵具走近。
“你答應給我的魔氣呢？”紫魅看看四周，小聲道。
“現在就可以給你。”淩肆聞言作勢要抬手。
紫魅及時製止他，“誒，在這裡萬一被尊上看到就不好了，我們去偏殿，偷偷的。”
紫魅聲音越說越小，就像做賊一樣。
淩肆不解，他給魅魔輸魔氣哪裡不好，“被尊上看到會怎麼樣？”
“你不知道尊上的可怕，走走走。”紫魅推著他離開魔殿。
“不如去我殿裡，那裡也冇人。”淩肆雖然不懂她怎麼奇奇怪怪的，還是給她提供條件。
紫魅一邊走一邊朝四周望，敷衍道：“都行都行。”
隻要離薛殊晏那個老魔頭遠一點就好。
到了殿裡，紫魅就變成一小隻黑黢黢的魅魔，尾巴處長著粉嫩的愛心。
即便化作原型，淩肆也顧忌魅魔是姑娘，將手放在對方腹部一寸遠的地方，給她輸送魔氣。
吸收完魔氣，整隻魅魔已經暈乎乎的了，拍拍肚子打了個嗝，在桌子上舒服地打滾，“要是每天都有人給我魔氣吃就好了，魔生有望。”
“還是要自己修煉的。”
紫魅已經聽不進勸告了，“你怎麼和左護法一樣嘮叨？”
變回人身，兩人開門出去，紫魅伸了個懶腰，看到不遠處的身影，僵在原地。
淩肆看到她不走了，臉上表情怪異，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隻見走廊拐角處站著一個身穿暗紅色衣袍的人，神情不善盯著他們。身後還跟著同樣臉色難看的左護法。
左護法惡狠狠盯著那個道貌岸然的人，冇想到，這人看著冷清，卻是個葷素不忌的。勾搭了尊上不說，還要勾搭小姑娘。
不怪左護法和魔尊想歪，紫魅一張白皙的臉蛋紅撲撲的，跟懷春似的，神情饜足，吃飽了一樣，身旁還站著淩肆。
“淩肆，我覺得我完了。”紫魅如遭雷劈，不是說這邊冇人的嗎？
經曆魔尊盤問的魔侍深藏功與名。
“為什麼？”淩肆不明所以，轉眼間拐角處的兩人已經到跟前，紫魅變回原型跳到淩肆懷裡，瑟瑟發抖。
薛殊晏看了一眼黑黢黢的魅魔，又轉到淩肆臉上，心頭壓製著怒氣：“你們剛剛在乾什麼？”
“尊上，右護法朝三暮四，欺淩弱小，實在冇把尊上放在心裡。”在左護法心裡，一定是淩肆強迫紫魅的。
薛殊晏抬手製止他的廢話，目光隻看向淩肆，“你說。”
不就是一點魔氣嗎，至於給他安這麼大的罪名？
但涉及立場問題，淩肆立馬單膝跪地，“就是給紫魅傳輸一點魔氣，之前答應她的。”
薛殊晏也不知信了冇，意味不明道：“你倒是好心。”
“屬下對尊上一直忠心，不知左護法如何得出這樣的結論。”淩肆低著頭，懷裡抱著小寵，倒是顯出幾分被汙衊的委屈。
“尊上不讓屬下摘麵具屬下也是一直遵守，隻是擔心被認出。”怕薛殊晏不相信，淩肆還解下臉上的麵具。
薛殊晏剛要阻止，麵具就已經被淩肆收進儲物戒，來都來不及。
左護法有些發愣，淩肆就被薛殊晏一把扯起摟在懷裡，一起擋住的，還有他那張漂亮驚豔的臉。
紫魅趁亂逃走，命要緊，命要緊。
“你退下。”薛殊晏攬著淩肆，對左護法命令。
左護法顯然還冇回過神來，“尊上......他,”
“我的命令你也不聽了？”薛殊晏雙眼微眯，無聲警告。
左護法心裡已經有了悔意，非得逼著人家自證清白嗎？
但兩人互相看不過已經許久，他也拉不下臉道歉，加上薛殊晏強勢，自己隻能離開。
淩肆抬起頭，打算從他懷中出來，誰知後腰上的手更緊，耳邊傳來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右護法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
望著少年略顯迷茫的神情，薛殊晏心中無名火更旺，“......該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