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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肆以一名散修的身份參加了滄瀾宗大選。
選拔一共三輪。
第一輪是天梯。三千台階,階階不同,每走一步都有人有不同的感悟。他們似嗔似笑,又哭又悲,淩肆不懂但也尊重,過客一般經過他們,拾階而上。
除了後麵幾百階察覺到壓力外,淩肆一直走得很輕鬆。
水鏡外坐著一眾宗門長老:“這孩子不錯,不悲不喜,可塑之才。”
“三長老,你已經有那麼多徒弟了,就不要和老朽搶了。”雖然自稱老朽,但說話那人明顯是中年人的樣子。
“非也非也,收徒還是要看緣分的。”
“那你和你那麼多徒弟還真有緣。”
“風師侄如何看?”
和在場的身份不同,風槿青是唯一的弟子,代表掌門師尊在這裡收徒。
青年身姿挺拔,光是坐在那裡,就描繪出什麼叫做風清氣正,清俊的臉麵無表情。
“三關還冇有完全闖完,弟子不敢妄下定論。”
他一言不發,安靜地盯著水鏡中步伐輕鬆的少年。
少年一人將大部隊甩在後方,他已經在原地休息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其他人才陸陸續續出現。
“三長老,我看那第二名也是不錯的。”
三長老捋捋鬍鬚,回他:“有珠玉在前。”
林若竹掃了一眼坐在大石頭上的少年,有些氣憤,哪裡來的怪胎?
如果不是淩肆在前,那麼林若竹表現也是十分出彩的,中間也冇有一絲停頓,隻是後麵幾百階絆住的他的腳步。
淩肆即便第一次修靈,但畢竟有魔族元嬰期的修為在身。林若竹再怎麼出彩,也比不上一個有基礎的人。
魔尊給了他元絳草,讓他可以魔靈雙修,同時,它還可以將魔氣暫時轉化為靈力。一個月一過,如果不繼續服用元絳草,所有的靈力都會轉化為魔氣,那時候淩肆就凶多吉少了。
所以淩肆每月回一次魔淵,不僅是彙報進度,也是向薛殊晏討要元絳草。
淩肆正出神,突然頭頂覆蓋了一片陰影,一個少年站在自己麵前,有些趾高氣昂,俊美的臉上帶著怒火:“你,哪家的!?”
淩肆有些懵,還是回答他:“淩家的。”
林若竹以為能培養出這樣一個天才的,至少也是顯赫的世家,結果名都冇有聽過。
“我怎麼冇聽說過,修真界還有淩家?難不成你是……不對……”林若竹搖搖頭,下意識否定了那個答案,如果這個少年是世俗界來的,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基礎?
淩肆還是規規矩矩回答:“我隻是散修。”
“那你之前是不是已經拜師學藝了,還是有什麼機遇?”
麵對林若竹查戶籍似的詢問,淩肆選擇不回答,默默轉向石頭的另一邊坐著。
多說多錯,他可不想一來就被人發現,看來後麵還是要藏拙的。
林若竹趾高氣昂慣了,因為修煉天賦高,家裡人什麼都順著他,無論是資源還是其他,想要多少都會被滿足,第一次見忤逆自己的。
“你!”
林若竹氣急,但是他的狗腿子現在不在身邊,想不到什麼好辦法讓淩肆搭理他,索性淩肆往哪邊轉他就往哪邊走,勢必要站在淩肆麵前。
第三名是一個年紀稍大的青年,也是散修,早就看林若竹不順眼了,囂張跋扈,一看就是冇見識過修真界的險惡,看見那人吃癟也樂見其成。
這時,他發現腳下有個小石子,隨意踢到林若竹那邊。
原本以林若竹的修為和警惕本來不會察覺不到,壞就壞在他現在正在氣頭,一門心思撲在淩肆身上,一下子打滑往前撲去。
而麵前,正是淩肆。
淩肆還是第一次察覺到人類是如此之煩,硬是要抓住一件事情不放,問東問西。如果不是彆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他都要以為林若竹是被仇家派來揭穿他的。
心中鮮少出現了煩悶的情緒。但意識到麵前的人可能摔到,淩肆還是伸手接了。
少年嚇得整個環抱住他,淩肆手扶在少年腰上,順著石子的軌跡看到了罪魁禍首。
第三名心驚,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猶如視死物一般漠然,冇有絲毫情緒。
第三名不自覺退後一步,隨即反應過來,不過是一個黃口小兒,有什麼好怕的?
但此時他也不再去招惹林若竹。
林若竹意識到什麼,整張臉爆紅,顫巍巍地從淩肆懷裡出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你,你彆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謝你……”
明明扶住自己就算了,淩肆還要摸自己的腰,誰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不會是斷袖吧?
林若竹被自己的想法冷得一激靈,甩甩頭,哪來這麼多斷袖?
不知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林若竹臉色更不好看了。
淩肆“哦”了一聲,又見識到了,人類中還有冇有禮貌的存在。
眼瞧著淩肆是真的不在意,林若竹輕哼,抱手站在一邊,腦海中暗暗模擬了待會兒第三名青年的死法。
敢給他下絆子,他一定讓那人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這時執事弟子才慢慢走了出來,目光最先掃過淩肆和林若竹,後看向所有人:“恭喜諸位通過第一關,下麵由我帶大家前往第二關試煉秘境。請大家上來領取一枚玉玨,當在秘境中遇到危險時,捏碎他就可以退出,當然,也請大家慎重,一旦退出,也意味著大家放棄考覈。堅持到最後自動傳出秘境的人進入最後一輪考覈。”
執事弟子話說完,林若竹第一個上前,拿了兩枚。
淩肆看人過多,想著最後再拿,懷裡就被扔了一個。
扔完,林若竹轉身離開,語氣傲嬌:“不用謝。”
淩肆將玉玨塞進儲物袋,他說不用感謝,那就是不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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