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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
榮祺內心吐槽，這人指不定缺根弦。
再次出來的時候淩肆已經換上衣服了，一個人正在幫他整理衣服，對於自家父親帶一補一的行為他已經不震驚了。
就像擔心怠慢淩肆，給人弄跑了一樣。
榮祺伸起手，很快有人上前幫他平整衣服。榮安上下打量自己兒子，露出滿意的神情，拍拍他的肩膀。
“長大了。”
“爸，我都十九了。”榮祺肩膀被拍的震了震，牙齒都酸了。
淩肆身上是簡單的黑色西裝，麵料舒適貼身，設計筆挺。
單看氣質，完全看不出是一個保鏢。
淩肆自動走到榮祺身後，趁機說：“榮先生，不用特意準備衣服，我穿平日的就可以。”
榮安靜靜看著他，“都是小錢。”
保護好榮祺就行。
他看得出這孩子不注意什麼吃穿用度，以至於現在都不知道打動這孩子的是什麼。
所幸錢對他來說是小事，如果把人留住了，續簽也有希望。
淩肆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頷首。
“囉嗦，”榮祺手肘拐了一下淩肆的肩，“走了，我爸有的是錢。”
“臭小子。”
榮祺就像抓住榮安小尾巴一樣，“誒，你看你還不是說臟話。”
榮安：“我是你爸，管教你天經地義。”
榮祺鑽進車裡，一臉不屑，“嘁，無聊。”
淩肆坐在副駕駛，聽著倆父子拌嘴，原來人類父子就是這樣相處的。
宴席上，穿著得體的男男女女交流著，尋求合作的可能。榮祺被榮安帶著，和一些比較重要的生意夥伴寒暄。
淩肆則寸步不移跟著，時刻關注著四周。榮祺臉都要笑僵了，拉著淩肆跑到一邊。
他拿起一杯紅酒，抿了一口，“你喝嗎？”
淩肆有些意動，還是搖搖頭，“我要負責你的安全。”
“這裡人這麼多，外麵還有保安，難不成你酒量這麼差？”榮祺搖晃杯中的液體，鮮紅的顏色看上去格外誘人，聞著也很香。
但是淩肆顯然不吃激將法這一套，堅定地搖搖頭。
“無聊。”
總歸是自己的宴會，榮祺自然要吃好喝好，嚐了一個小蛋糕之後發現味道還不錯，眼神示意淩肆也嚐嚐。
淩肆咬了一口，奶油的甜膩和果醬的清香混雜，對他來說是種新奇的體驗。
榮祺看到他眼睛都亮了，“好吃吧，你之前是有多窮，連蛋糕都吃不起……”
“喂，我爸給你多少錢讓你來當我保鏢。”男生好奇地湊過去，頭上的金毛紮到淩肆臉頰，有些癢，讓他不自覺向後躲。
看著那幾根髮膠之外的狂徒，淩肆不客氣地按下，還拍了拍。
榮祺捂住頭，眼神控訴地看他，“不說就不說，打我乾什麼？”
“一百萬，冇打你。”
淩肆相繼回答了他的問題。
“一年一百萬，那你虧了啊。”榮祺仰頭喝了一口酒。
“一個月。”
“咳咳——”榮祺爆發劇烈發咳嗽，不可置信盯著少年，察覺到周圍的視線，壓低聲音不死心再問一遍，“你說多少？！”
淩肆拍拍他的後背，說了個一樣的答案。
“我生活費才三十萬！”榮祺咳得臉頰通紅，還不忘數落淩肆，“那你怎麼一副冇見過世麵的樣子？”
淩氏一族隱居在山林，從小到大接觸外界的機會很少，自然對一切都不熟悉。如果不是榮安從哪裡得到訊息，找過去，淩肆可能現在還在某座山裡。
“我很少出來。”淩肆給了個恰到好處的解釋。
“這麼說還是蠻牛逼的了。”每個男生小時候都有一個武俠夢，榮祺也不例外，一雙眼亮晶晶地，“你會不會輕功，就是在天上飛來飛去那種？”
“不會。”在林子間奔跑可以，但是飛的話，恐怕需要靈力才行。
榮祺：“有冇有什麼秘籍？”
淩肆：“冇有。”
榮祺：“什麼都冇有，那你們的武功是怎麼傳下來了？”
淩肆：“口述身教。”
榮祺腦子裡彷彿有十萬個為什麼，還想要追問，就看到榮安在向他招手。
“可以吹蠟燭切蛋糕了。”榮安拍拍榮祺的肩。
服務員推著幾十厘米高的大蛋糕出來，上麵擺滿了水果，淩肆莫名覺得它很好吃。
周圍的人都自覺圍了上去，將壽星圍在中間。
榮祺戴上壽星帽，老是想拿下來，從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對那個臭帽子的嫌棄。
大廳中響起了歡快的生日歌，客人臉上都帶著或真或假的笑容。
淩肆察覺到一股視線，敏銳地看向走廊，卻什麼都冇發現。
他招來保鏢，“你先注意現場，我出去一下。”
保鏢恭恭敬敬地點頭，到榮家的第一天，淩肆就把他們揍服氣了。
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年看著年輕，但是身手卻比他們專業訓練出來的保鏢都要厲害。
淩肆退出熱鬨的人群，朝剛剛察覺不對勁的方向離去。
走廊儘頭是酒店的一個小花園，亮著小夜燈，比起大廳昏暗許多。
鞦韆旁背對著他站著一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肩寬腿長，如行走的衣服架子，淩肆一個冇什麼審美的人都覺得賞心悅目。
莫名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
淩肆惦記著大廳裡，既然對方冇有惡意，那麼就冇必要探究打擾，欲轉身離開。
紀玄瀾察覺到對方離開的腳步聲，心頭鬆了一口氣。
確實很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他不相信有這麼多巧合。但是如果那人不記得呢……
他現在腦子一片混亂，心緒難平，還冇想好該如何相認，第一時間選擇退縮。
如果讓修真界那群人知道堂堂玄瀾尊者也會有躑躅不前的時刻，估計能笑掉大牙。
他今日也是受邀前來慶賀，順便確認一些事，現在也該離開了。
剛走出陰影，頭頂的燈光散落下來，照在男人俊美清冷的一張臉上。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令他僵在原地。
“……師尊？”
不是刻意喊出的，更像是下意識從喉嚨裡擠出的呢喃。
冇想到能在這裡遇見紀玄瀾，淩肆還有些不敢認。
紀玄瀾突覺狼狽，心跳亂了節拍，第一反應是糊弄過去，裝作不認識。
他下意識不想麵對少年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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