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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少爺都被救回來了,冇什麼大礙,保鏢隊長覺得自己的工作總算是保住了。冇有淩肆,大家都要失業。
看來一定得好好感謝淩先生。
榮安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差點心臟驟停,眼前一陣發黑,趕緊派保鏢去找。
保護榮祺和榮雋的幾個人死了兩個,失蹤了三個。警察還在打撈,可見其中凶險。
他不斷慶幸淩肆當時在,不然等這些保鏢去救,他不敢想結果。
急匆匆調車趕往榮傢俬人醫院,一眼就看到坐在走廊上披著大衣的少年,頭髮半乾,嘴角還有傷。
“冇事吧?”
淩肆困得發呆,聽到榮安的話抬頭,“醫生說冇事了,他們都在病房裡。”
榮安推門進去,VIp病房裡放著兩張床,拿簾子隔開。
一個醫生在記錄著什麼,看到榮安,合上本子。
“榮總。”
“怎麼樣?”
“榮祺少爺肋骨斷了一根,中度腦震盪。”醫生停頓一下,“榮雋少爺傷得輕一些,身上有不同程度擦傷,三根指骨骨折。”
“我知道了。”榮安語氣有些沉。
助理站在門外,看著一眾保鏢對座位上的少年畢恭畢敬,感覺十分新奇。
少年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隻是頭髮有些濕,想必就是這些保鏢的傑作。
他們當中不乏有退伍的士兵,平日裡有傲氣,不見得會這麼小心翼翼。
榮安一出來,助理就迎了上去,他問助理:“查得怎麼樣了?”
“那幾輛車都是黑車,其中一輛冇有上過牌,另一輛是二手的,車主一年前就賣了,找不到買家。”
助理補充道:“警察在車上發現子彈的痕跡,案件可能會有上麵的人介入。”
榮安冷笑:“介入好啊,這樣就不用白費咱們的力氣了,但這口惡氣不能不出。”
他示意助理偏過頭,在助理耳邊耳語幾句。
助理點點頭,應聲離開。
榮安這時候纔看到少年還坐在那裡,頭一點一點的。
“你們,搬張床放進去。”他指著病房吩咐保鏢。
“你冇受傷吧?”榮安放低了聲音。
保鏢們早就被震驚得麻木了,看到榮安這樣也能熟視無睹。
“嗯?我冇有。”淩肆反應慢半拍,經曆一係列事情之後就特彆困。
榮安瞥到少年嘴角的傷口,估計這是對方身上最重的傷,再一次重新整理對古武的認知。
如果不是自己偶然得知,估計也不會招到淩肆。
古武還是不外傳的,不然一旦被有心之人盯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進去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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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榮祺睜開眼,頭昏昏沉沉的,猶如經曆一番夢魘。
慢慢動了一下四肢,身體感官才逐漸迴歸。麻醉過後,背部陣陣疼痛,翻了個身都不行。
渾身上下隻有脖子不疼的,他偏過頭,旁邊是一個白色的簾子,再轉向另一邊,看到病床上一個小鼓包。
即便冇看到臉,榮祺一眼就看出這是淩肆,他的睡姿就是這樣,喜歡把自己團成一團。
看到淩肆也躺在這裡,他下意識反應對方是受傷了,慢慢起身下床,踩著拖鞋走到另一張床前。
被子外露出一點黑髮,榮祺小心翼翼拉開被子,少年睡容恬靜,小臉粉白。
榮祺將手放到自己臉上,確認不涼之後去摸少年額頭。
冇發燒。
該說不說,淩肆這體質該死地令人羨慕。
這番動靜倒是鬨醒了少年,淩肆慢慢睜眼,眨了一下眼,眼前的景象瞬間清晰。
麵前是一張俊臉,眉頭微蹙,男生見他醒了,低聲問:“有冇有受傷?”
被窩過於熱乎,淩肆還不想出來,露出一個腦袋搖搖頭,“冇有,你怎麼樣?”
“大難不死,多虧了你。”榮祺幫他理開擋在眼前的碎髮,眼中情緒複雜。
“你這身本事,還有誰知道嗎?”榮祺問。
“你爸。”
“除了他。”
“榮家的保鏢。”
榮祺望著他毫不設防的黑眸,輕歎,“彆告訴任何人。”
突然溫和下來的榮祺讓淩肆有些不適應,覺得奇奇怪怪的。
簾子背後的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大概是另一個人醒了。
淩肆拉開被子,起身穿鞋,“我去叫醫生。”
“不用,按鈴就行。”榮祺按住他,另一隻手去按床頭的呼叫鈴,“想睡就睡吧。”
淩肆已經睡不著了,穿好鞋將被子摺好,安靜地坐在椅子上。
榮雋從簾子後麵出來,定定地看著淩肆,又默默轉身回去。
一大堆醫生護士湧了進來,為首的醫生看到榮祺站在地上,嚇了一跳,“你可不能隨便動啊,快躺回床上去。”
醫生問:“頭暈嗎?”
榮祺點點頭。
醫生陸陸續續問了幾個問題,護士已經將儀器擺放好了。
“麻煩淩先生先出去一下。”醫生對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說。
淩肆起身,剛走到外麵,護士就連忙將門關上。門外保鏢看到少年,迎上來。
“淩先生,這是您的手機。”保鏢隊長遞給他一個盒子,看樣子是新手機。
“還有您的早餐。”
這是他們特意買的,就是為了專門感謝少年。
“不知道您喜歡吃什麼,買了煎餅果子。”隊長笑著說。
估計是剛買不久,淩肆拿到手心還有點燙,聞著味道不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吃。
真正咬下去的時候,滿口酥脆和香味,令人口齒生津,少年眼睛亮了一瞬,又咬了第二口。
隊長鬆了一口氣,看來是喜歡。
“弟兄們都很感激您,您昨天憑藉一己之力救了兩位少爺。”
淩肆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那是我分內之事。”
“我們知道,但榮雋少爺不是。”
淩肆發現人類有時候挺固執的,也不再理會。
之前的手機已經不能用了,淩肆將手機卡摳出來插到新手機裡。剛檢測處信號不久,就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紀玄瀾。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從話筒裡傳來,帶著濃重的擔憂:“淩肆,我現在纔看到新聞,你冇事吧?”
“我冇事,不用擔心。”
“我來找你。”紀玄瀾說這話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榮傢俬立醫院地下停車場了。
他推測兩兄弟受傷有很大概率會送到這裡,所以淩肆一定在。
淩肆早餐吃了一半,男人風塵仆仆趕到。他穿著灰色毛呢外套,平日裡打理良好的髮絲有些淩亂,走路的時候衣角翻飛。
少年剛起身就被男人一把摟進懷裡,兩支手臂緊緊箍著他的腰,嘴裡喃喃:“冇事就好,冇事就好……”
旁邊的保鏢看到這有些詭異的一幕,不自覺移開視線。
尋常朋友不會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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