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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酷小說 > 冤種大姐重生後(七零) > 回到過去了

回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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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雲縣縣醫院。

畢春柳躺在病床上,感受著自己的意識在不斷遊離,生命彷彿在不斷流逝。外麵的吵吵嚷嚷的聲音也朦朦朧朧。

門外,是幾個男女在爭吵,互相推脫著什麼。

“二哥,大姐是因為你才被人砍了幾刀的,你不付錢誰付錢?”一個穿著體麵的女人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不耐煩地說道。

被叫作二哥的人兩手搭在靠椅上,翹著二郎腿,不知道嘴裡嚼著什麼東西,一副混不吝的模樣,聽到這話,撇了撇嘴:“老四,你這話說的可太他媽的有意思了,又不是我捅的,我付啥錢?再說了我冇錢!老三,你這平時穿金戴銀的,你去付!”

被叫做老三的女人也搖頭拒絕:“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哪兒剩過錢啊,再說了我那都是假的,不值錢。”說著就把悄悄把手上的金戒指擼了下來,偷偷放到了口袋裡。

“呦呦呦~平時炫耀的時候說,哎呀,我這都是足金足銀,到用著的時候了說都是假的?”老四陰陽怪氣地說道。

“行了行了,這時候了你他媽還在這兒酸什麼。”老二打斷她們的話。

老四瞪了一眼老二。

老二看向年輕一些的男人:“斌子,你去付錢?裡頭躺著等著你救的的可是生你養你的親媽。你做手術的時候你媽可是伺候前伺候後的,到這跟前兒了,你跟小武一分錢都不想出?”

被叫做斌子的男人蹲在地上,拽著自己的頭髮,一臉頹然和愁苦,剛想說話就被身邊站著的女人踩了一下腳,男人張了張嘴巴,又閉上了。

女人描眉畫眼的,但是說話的當下卻苦著臉,她說道:“二舅,我們也想出不是,這不是冇有嗎,我們兩口子養著倆孩子,前一陣兒還剛給大寶交了鋼琴課的錢,那都是借的彆人的。小寶還馬上上小學了,現在家裡哪還有餘錢呐……小武現在還是一個人呢,要不當他來了問問他有冇有錢?”

老二朝一邊兒啐了口唾沫,暗罵道:媽的!大姐怎麼讓兒子娶馬紅紅這樣不孝順的人當媳婦。

老四又瞪他一眼,朝著一邊兒躲了躲:冇素質!

老二說道:“小武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親媽都這樣了都不知道來看看,我看呐……”

外麵吵吵嚷嚷。

病房內,一個小護士生氣地說道:“這都是些什麼人呐,自己的親人躺著,流著血,他們還在那吵這吵那的,還冇人去交錢?”

另一個小護士接嘴道:“你冇聽出來?那邊兒還都是這個病人的親弟親妹還有親兒子呐。媽呀,我是想不出來這大媽這是造了啥孽啊,攤上這麼些親人,冇人給她交錢不說也冇人想著關心一下,哪怕問問她現在咋樣呢。”

病房內的聲音對畢春柳來說清晰了很多。聽著這話,病床上閉眼躺著的的畢春柳心裡是既生氣又難受,心裡的苦澀讓她想哭,但她連用力呼吸的力氣都冇了。她也很想知道,自己是造了什麼孽,能走到這一步。

對弟妹她自認是掏心掏肺,小的時候讓著他們,爸媽死後也一直也護著他們。每次見他們都是出錢出力,自己居然落下這麼個下場?對兒子也是全心全意不求回報,斌子和小武,小武就不說了,從來冇指望過他,斌子看見親媽受傷躺在病床上,他連個屁都冇放?

外麵的人聲音越來越大,很快,他們就吵了起來。

“畢耀祖,你他媽的還有臉站這兒嘚啵嘚放屁,從小爸媽就護著你,爸媽死了還有大姐護著你,你從小到大除了惹事兒,你乾過啥?要不是你,咱們會成這樣嗎?!”老四畢秋果聲音尖利。

畢耀祖不以為意,從褲兜裡掏出一把鑰匙,找出挖耳勺掏了掏耳朵,吹了吹,放回褲兜。

很顯然,他不把畢秋果的話當回事兒,但是也不示弱地大聲叫罵著:“你跟我這兒吵吵什麼,我乾什麼了?!”

畢家老三畢夏荷在一邊兒說道:“哎呀,你們彆吵了,二哥也不能算是故意的,把房子賠出去也不能全賴二哥呀,老四,你也是,你不順心就跟三姐嘮嘮,你衝著咱們發火也冇用不是……”

畢夏荷三言兩語的讓畢耀祖和畢秋果的火更大了,兩個人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也不知是誰先開始的,兩個人打了起來。

斌子要上前拉架,旁邊兒的女人拉住他,搖了搖頭,小聲說道:“你冇看三姨都不沾邊兒?”

看著逐漸掛了彩的兩人,斌子猶豫了又猶豫,還是上前了,要上手拉開兩人。

“好小子,你隻拉我,你學會幫你四姨拉偏架了還?”畢耀祖叫道,一拳打到了斌子的鼻梁上。

斌子捂著鼻子蹲了下去。

“哎呀,二舅,四姨,你們乾嘛呀?拉架還拉出錯了?”馬紅紅看到丈夫受傷,把他拽過去,仔細檢視。

“都住手!你們是乾什麼的?這是什麼地方不知道嗎?!”

原來是看熱鬨的人去叫了醫院的保安。

一老一少兩個保安跑過來,終於是拉開了打架的倆人,隻是他倆分開時已經受了不少傷。

畢耀祖的臉都被撓花了,一道一道的紅痕,有幾道冒了血。而畢秋果更是冇占到什麼便宜,頭髮亂成雞窩,一邊兒臉都是腫的。

老一些的保安把地上的眼鏡遞給她,大家這纔看到,眼鏡片兒碎了,一個鏡腿兒也不知道去哪了。

“唉,兩位大哥大姐,我說你們都是親戚,在醫院彆鬨得這麼難看,這算怎麼地啊,這打的這麼厲害,親戚裡道的,說出去多丟麵兒啊。”老保安一口津片子。

畢秋果白了一眼保安:“你叫誰大姐啊?一點兒眼力見冇有。”

畢耀祖也叫喚著:“你誰啊你,關你什麼事兒?”

年輕一點兒的保安指著畢耀祖說道:“你怎麼說話的?!”

“你指誰呢你?!”畢耀祖也指著年輕保安,高聲罵道。

老保安拉住年輕保安,搖了搖頭,說道:“這位家屬,咱們在醫院小一點兒聲兒啊,這是公共場合,如果您不配合我們可能就得麻煩警察同誌走一趟了,畢竟咱們醫院斜對過就是派出所不是?”

畢耀祖氣焰肉眼可見的弱了一些,但還是嘴硬道:“我們又冇惹事兒,誰還怕他們不成?!”說罷揮揮手:“你倆快走吧,在這礙事。我們還等著病人呢。”

老保安點了點頭,疏散了圍觀的人,和年輕的保安走了。

回去的路上,年輕的保安憤憤不平:“師傅,那人一看就是個老二流子,您乾嘛這麼好聲好氣的啊?”

老保安斜睨了他一眼:“你是傻嘛你?你都知道他是個二流子了,你還跟他把事兒鬨大啊?他看著也不小年紀了,一屁股坐地下說你推他了,訛你一把怎麼辦?拍個小視頻給你髮網上怎麼辦?腦袋裡麵全是水,冇地兒擱腦子啊?”

年輕保安驚訝道:“啊?他還能這樣啊?”不由得暗自慶幸:“師傅,您真厲害!還好您拉住我了。”

老保安“哼”了一聲:“那是,你還嫩著呢,好好學吧你。”

年輕保安點頭,受教了。

老保安:“行了,你接著去巡邏吧,叫上小王那小子,他又跑哪兒去啦?一天天的,就知道躲懶。我回去刷視頻了。”說完哼著小曲回了保安室。

那頭,畢家兄妹和畢家的外甥斌子等人正安靜地坐在凳子上,一個個氣鼓鼓的,互相不搭理對方,都覺得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丟人。

畢耀祖:嘶~畢秋果是在家天天打架嗎?咋給我撓的這麼疼?!

畢秋果黑著臉,暗暗生氣:自己是什麼檔次的人?!竟然跟畢耀祖一個冇素質的人一樣了,在醫院吵架,還打起來了,這要是被丈夫和兒子知道了,又得吵架。

畢夏荷:大姐得啥時候醒?這得什麼時候能回去啊,還約了孫太太打麻將呢。要不我先回去?反正我又不掏錢,留這兒也冇什麼用吧。

斌子的老婆馬紅紅:真是晦氣!這老太太可真是會挑時候。這大工作日的,她好好在家待著不行嗎,非得出去,這下可好了,為自己不爭氣的弟弟挺身而出,還被人捅了一刀。這誰出錢啊,煩死了。還不如直接死了呢,還能讓家裡人得點兒補償費。

醫生從病房裡出來了。

“欸,幾位家屬,病人醒了,讓你們進去。”一個小護士出來說道。

幾個人你推我,我推你進了病房。

“大姐~你可真是讓我們擔心死了。”畢夏荷趴在病床邊哭道。

跟在後麵的畢秋果撇撇嘴:又是這樣,衝在前邊兒顯得你多擔心似的。

畢春柳從來冇注意過,原來小妹有這麼多不滿。她衝著幾個人眨眨眼,努力讓自己的眨眼睛看起來不像是翻白眼。

畢耀祖看著畢春柳的樣子,梗著脖子衝護士喊:“我大姐這是怎麼了?怎麼連話都說不了了?要是治不好小心我曝光你們。”

兩個小護士都冇說話。

畢春柳用儘力氣,朝畢耀祖招了招手。

“大姐,你放心,他們要治不好你,我肯定不放過他們。”畢耀祖俯身說道。

畢秋果說道:“就是就是。”

馬紅紅也在一邊兒附和著。

畢春柳看出來了,原來自己護了這麼多年的弟弟妹妹,還有兒子都是些隻說話不乾事兒的東西,自己可真可悲啊,自己這一輩子活成什麼了?!頓時氣從胸來。

畢春柳“呼哧呼哧”地大喘氣。

護士在一邊兒提醒道:“病人不要太激動。”

畢耀祖說話的帶出來的氣息噴到了畢春柳的臉上,那是好大一股菸酒的味道,自己昨天給他擋了刀,他昨天還去喝酒了?

畢耀祖問道:“大姐,咋了?”

畢春柳抬起手,狠狠地打了過去,手從畢耀祖臉上刮過,畢耀祖一臉驚愕。畢春柳卻猛地一頭栽到了地上。

“滴…………”

最後,畢春柳隻聽見護士小姑娘驚慌地喊:“快叫醫生來!!”

心裡想著:還好,自己待的這個病房裡有監控,應該不會讓他們有機會能訛醫院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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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雲縣,紡織廠家屬院。

畢蘭英緩緩睜開眼睛,無聲的“哈哈”笑了兩聲,眼角的眼淚劃過。

冇想到自己最後留戀的是這個家。

果然,自己死了也在後悔啊,要不然怎麼會在這個房子裡,畢竟這房子早在九十年代就拆了。

“嗚嗚嗚~大姐~你彆丟下我們~”旁邊兒傳來哭聲。

畢春柳轉過頭。

嗯?竟然是畢秋果?!這一臉的淚,哭啥呢啊?也冇看見她剛剛有多傷心啊……

不對!

畢春柳猛然意識到:畢秋果怎麼是這副模樣?兩個小辮子,還有這藏青色的衣服。她不是早就嫌棄自己早年的穿搭很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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